昨晚做了一个让我感觉很奇妙又很哀伤的梦。
我梦见我邻居家,养一只眼睛漂亮的银斑美短,脖子后面有一块黑的透亮的毛发。每次我去她家做客,这只美短都不怎么理会我,我想摸想抱,会被吹胡子瞪眼的凶,被猫猫呲牙咧嘴的凶。
但是等我往沙发上一坐,猫猫又要小碎步的过来,拿头和尾巴拱我的腿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,忽然很想跟他说说话。
我说:你不要咬我的牛仔裤,这是我唯一一条没有在final sale时买的裤子。可贵了,六十多美金呢。
猫猫没理我,隔着裤子超用力的咬住了我的小腿。简直不像一只美短,像橘猫,大橘为重的橘。我觉得牛仔布都要穿了。
邻居说: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家宝贝儿平时乖乖的就见了你人来疯。
我说:没事,反正他也弄不伤我,这不隔着一层厚裤子呢么。
话音没落,美短君就瞄了一声,给我的手来了一爪子。我一看,我手抱着邻居姐姐家的猫猫抱枕;美短君一点抓伤人的自觉都没有,我看了他一眼,他还超凶的喵喵叫。非常欺人太甚。我好人不跟恶猫斗。
结果他又刨了我一爪子。
我:......
邻居:......
这都是废话。总之那天晚一点的时候,邻居姐姐说要烧排骨,让我带着美短出去遛遛弯儿。
我说:姐,你家养猫养狗啊,还带出去遛弯儿。
邻居说:这不是怕猫憋坏了再抓你吗。
有道理。
然后我就带着猫下楼去了。
我翻包找地铁卡的时候,没注意到脚下磨磨蹭蹭的猫不见了。一抬头,慌了神儿,结果辫子被人抓住了。我头发又卷又乱又短,好不容易扎起来,被人扯散了我要发火。
结果一看,是一个眼角上翘的大眼睛男孩子手里拿着刚扯下来的我的发圈。男孩子瘦瘦高高的,头发染的灰色,鼻梁窄而高,嘴唇抿成一条很刻薄的线。眼睛很大很漂亮,像猫一样。下巴也很尖。脖子后面有一颗黑色的痣。
我没反应过来。
少年拉了一下我的手腕,说:我就是猫变的。你看着办吧。
我说:你把发圈还给我先,我管你啥变的。
少年结果把拿着发圈的手藏到背后,说:我喜欢你。
我:???
然后我们就莫名其妙的看歌剧去了。
少年一路上很乖的坐我边上,两只手都拉着我,去剧院的路很长,车晃的我们俩都昏昏欲睡,少年就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迷糊。等他软软的头发扎的我脖子痒痒的时候,我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:他啥玩意变的?
我于是把他推醒了问他。
我说:你刚说你是猫变的?
他恶狠狠的说:是啊。你有什么问题吗。
我说:呃,那我邻居家那只美短呢...
他瞪我一眼:是我。还跟猫似的,呲牙咧嘴的凶。
我:?????
他说:我喜欢你。我要跟你在一起。你去哪都要带着我。
我说:不是,这位猫先生,你家主人要知道我拐跑一只猫怕不是要一平底锅拍我脸上......
少年说:我不管。
他一路拉着我的手,很乖巧的样子,整个人也老贴着我半边身子,暖烘烘的。我们看歌剧的时候,他眼睛在昏暗的剧场里亮亮的,灰色的发丝软软的垂在耳旁。
发现我在很认真的打量他,少年龇了一下,露出两颗小虎牙,假装生气的看着我,但他好像脸红了。也没松开手,反而把我半条胳膊都圈进怀里,圈进热乎乎的气息里。
然后我们从剧院里走出来的时候,我跟他说:你等下变回去啊,不然我邻居那我没法交差,她可宝贝美短了,我不把你原封不动送回去下次她烧排骨的原料就从我身上取了。
少年没说话,眯着眼睛拉了拉我的手。我记得梦里那时候天色有点晚了,浅紫色的黄昏的光照在少年灰色的头发上,很不真切。
我说:你听见了没啊。
他说:嗯。
我就没回去再看他,任由他牵着我的手我们过马路。我走前面,他走后面。
然后就是一声巨响。一辆的士闯红灯,猫变的少年躺在地上一滩黑色的血里,正在变回猫。
是邻居家养的那只凶巴巴的美短,脖子后面有一片黑的通透的毛发那只。他冲我“喵”了一声,栽过身子去,渐渐不动了,也没有呼吸了。
的士司机问我:怎么办?
我说:我也不知道,不是我的猫,是邻居家的......
这个梦就到此为止了。
让我觉得很难受的是,猫确实是很漂亮的猫,少年也是很好看的少年,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是飞扬的流光溢彩,应该真的是很喜欢我的。但我生命中从没见过长这样的男孩子,认识的人中没有,擦肩而过的也没有。
但我邻居家确实养了一只凶巴巴的美短。